临床有“血虚”者,并无血细胞之异常,则思中医之“血”非西医血液,但遍查典籍而不得。笔者研究“新黄帝医学”有年,所需要之关键资料,冥冥中似有神助,一本道光年间的木刻板古书---《医方辨难大成》不期而遇,书中说:“人赖气以化神,即赖精以成相,盖精者血之变也,精即天一之水也,藏则为精,行则为血”。醍醐灌顶,原来精与血本是一物,“藏则为精,动则为血”,血者精之动也。
鸟有卧飞之态,人有乐愁之状……同一个生命体,可有不同的状态,谓之生命态。人体是物质的,西医学研究人体物质的结构与功能,凡说皆有实验室根据,那么,中医学研究人体的什么?众说纷纭,不是隔靴搔痒,就是愈抹愈黑,始终有意避开人体的微观,反而将中医学推向了“不科学”的深渊,例如“黑箱”说。其实,中医学就研究人体的“生命态”,上述精与血的“藏与动”就是生命态。就说那白细胞如同巡警,突然与“病邪异物”狭路相逢,立马实施抓捕格斗。此前之巡视与此后之战斗,一静一动,判若两人,而且其外部形态与内部结构也同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在战斗状态时,白细胞伸出了伪足,伪足形成了一个“口”,将病邪“吃”进口中,它的溶酶体酶也由静态变化为动态,活化的溶酶体酶具有强力消化作用,将病邪消化之。此时,不但白细胞“动则为血”,那些溶酶体酶都是蛋白质,酶的激活也是“动则为血”。据西学实验室研究,蛋白质分子是立体结构,在激活前与激活后,其立体构象会发生巨大的变化,“判若两人”,谓之蛋白质的变构现象。原来,中西医殊途同归,虽然语言不同,却不谋而合,中医学宏观的“精动为血”的理论,脚踏实地,落实到了蛋白质和细胞。
明代医学家张景岳说:“精之为物,重浊有质,形体因之而成也”,“形即精也,精即形也”,明摆着,西医学所说的肌肉、神经、组织脏器、胳膊腿等,都是“形体”,其物质基础就是“精”,“精”就是人体的基本结构物质---蛋白质和细胞。可是那些以中医自居者,却胡说什么黑箱、中医非物质等等,尤其是那些中医教科书,硬是不让“精”与蛋白质和细胞沟通见面,不让水谷精微与葡萄糖见面,硬是将中医学打入不科学的十八层地狱,让中医学永世不能翻身!“西化幽灵”钻进了中医学的肚子里、灵魂里、教科书里,病入膏肓啊!在西化派的破坏阻扰下,中医学不能和分子细胞沟通见面,难道这就是“中西医并重”?
《黄帝内经》早就将人体物质看成了“收藏与流通”两种状态,前者谓之“肾藏精”,后者谓之“胃府”。这是说,肾精的“收藏”状态是暂时的变化的,随时要变化为流通状态。比如“精动为血”,要从休息的静态的“精”,变成动态的工作的“血态”。比如抗体补体蛋白质遇到病邪(抗原)时,会进行抓捕(抗原抗体补体复合反应),就从“藏则为精”变化成了“动则为血”的状态。人体之肌肉收缩、心脏收缩、四肢运动,细胞里的三羧酸循环,细胞的氧化,脑细胞的思维,肝细胞工作等等,所有的生命活动,哪一个不是“精动为血”?换言之,黄帝们的“精动为血”就是藏象巨系统,遍布全身各个分子细胞、组织脏器。中医人士,非中医人士,常常“气血脾胃肾”说在嘴上,就连那些成语如“心想事成、心急火燎、心里难受,胆大心细、怒发冲冠”等等,其实都是在讲中医,中医学扎根于中华民众。但是,人们却到处寻找中医学的脾胃、肾、阴阳等等而不得,不知它们就在身体里的分子细胞中,比如蛋白质就是“肾”的存在之一。比如消化道的吸收与分泌,肾小管的再吸收与排泌,中医学的“升降”就在其中。
张景岳说:“太极初分,两仪以判,一动一静,阴阳见矣,阴阳之体为乾坤,阴阳之用为水火”,“天地之道,惟此阴阳,阴阳之变,惟此消长,故一来则一往,一升则一降,而造化之机正互藏为用也”,“夫阴阳之道,以纲言之则位育天地,以目言之则缕析秋毫,至大至小,无往而非其化也”。这是说,抗体补体蛋白质的抗邪反应,白细胞的抗邪反应等等,在黄帝们眼里,就有了阴阳、精血、动静等认识,就被纳入了中医学的理论体系之中。未反应前,是啥事没有的“太极”状态,一旦发生了反应,就“太极初分”而有了“动与静”两种状态;就有了阴阳之变;有了精血之态。反应前的抗体补体属于肾精,反应后的抗体补体就属于心血;前者为阴为水而在地,后者为阳为火而在天。换言之,在西医学里平铺直叙的抗原抗体补体反应,被中医学的宏观理论之阴阳、精血等“拿来”了,拿到了“人体互联网或巨系统”中去了,就“登录上网”了,就和人体的各个部分和外环境甚至和宇宙相联系了。
这个“精血”理论可以指导临床。因久病消瘦者,这是肾精虚亏,“精不足者补之以味”,用动植物之血肉有情之品,如阿胶、龟胶、氨基酸、脂肪乳、深海鱼油、精油、植物种子(黑芝麻花生)等等,大补精血者治疗之。若“精动为血”太过,这是血热,可以凉血治疗;若“精动为血”不及,这是气血两虚,为虚为瘀,气为血帅,补气以促“动”。以前将藏象血等同于脏器血液,将黄帝传下来的中医学篡改地面目全非,这是非常错误的。
《黄帝内经》说“精化为气”,张景岳说:“精化为气,谓元气由精而化也”,“精者水也,精升则化为气”。在此,又是一个新的概念---“升”,“精动为血”也就是“精升为血”。在自然界,飞机升空,潜水下降……形形色色的“升降”司空见惯。黄帝们则将之引入人体,其学术名称是“肝主升,肺主降”。这个肝升肺降也是藏象巨系统,“精动为血”的“动”就是“肝升则精升,精升则为血”,“血升则化气”,这个“气”指元气,即由肾精释放的生命原动力。这就是黄元御所说的左升巨系统---肾肝脾生命线。“脾主运化”,广义的“运化”指一切生命活动,“精动为血”既是“脾主运化”,也是“肝主升”和肾精“化气”。中医学非常重视“肾”在生命过程中的“始动”作用,谓之命门,“精动为血”是中医学之“肾”的含义之一。比如上文所说的抗体补体的抗邪反应,就是肾命门之“精动为血”及其元气的具体表现。
肾命门之“精”的始动作用,还有第二个途径,即蛋白质变成了氨基酸,糖原变成了葡萄糖,脂肪变成了脂肪酸,核酸变成了核苷酸,也就是“精升为津”,肾精变成了“肺津”,肺津“津升化气”而释放元气。以上两条“精化为气”路径,都离不开“肝主升”。《黄帝内经》说:“肾者作强之官,伎巧出焉”,就是指肾精之元气始动了横纹肌收缩而产生了动作,凡人体之肌肉收缩乃肝主升所为。
由是观之,“阴阳者天地之道也,万物之纲纪”,“阴阳者,数之可十,推之可百,数之可千,推之可万,万之大不可胜数,然其要一也”,“夫阴阳之道,以纲言之则位育天地,以目言之则缕析秋毫,至大至小,无往而非其化也”,黄帝们的这些论述,不仅诚非虚言,而且还要从宏观走向微观,拿来西医,拿来分子细胞,创造新医药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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