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内经》有云:“阴阳者,左右之道路也”,又说“谨熟阴阳,无与众谋。”很多中医大家在讲,如果能够真正的识别阴阳,那么用药就会有明确的方向。这一点,我从 前理解不深,只是觉得,这种一分为二的方法,是相当简单的事情。比如硬币的两面,太阳和月亮,白与黑,有什么值得辨别的呢?
但这里面,我忽略了一点,以上的辨别阴阳,是生活层面的,并非医疗层面,在临床方面,我从未认真思考。
有 一个病人,是中年男性,睾丸炎,面色略暗,形体中等。说是睾丸部位的压痛,平时也会疼,有一段时间了。做过彩超,去过外科,开了各种消炎药物和止痛药物, 不见好转不说,病情还是有加重的趋势。照例问吃饭和睡眠和大便,都比较正常。脉是一个不快不慢,舌质有点暗,舌根苔黄厚腻。我觉得是湿热蔽阻下焦的气机, 便打算用四妙丸加味,只是纳闷病人用消炎药物为何没见到好转。
又问了一下患者的小便,他说正常的,就是尿的多一点。晚上起夜几次,喝水也比较多。我一下就 想起了“饮一溲一”的“肾气汤”证。这个时候再去看患者的右侧尺脉,豁然而空。我心中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患者服用清热消炎的药物,都没有好转的道理,这是 个阴证,是个寒证,而并非阳证,热证。所以用消炎药物无效,反而会有逐渐加重的趋势。至于为什么能造成这个阴证、寒证,恐怕只有患者自己能够明白了。于是 我就提笔开了一个济生肾气汤加味。
结果患者第二周来找我,说管事儿了,要继续服用。这个时候,他向我补充了一个症状,说他的睾丸平时遇冷后会明显收缩,非 常的不舒服。但是,吃了我的药之后,这种感觉也减轻了。这正是寒证无疑啊。我一听,真的是心中倒捏了一把汗啊,差点被“炎症”的假象所迷惑。想当初,如果 没有审证清楚,恐怕就会让这个患者多痛苦好长一段时间。
这个患者的苔根黄腻,用肾气丸却有疗效,说明舌苔还不能够反应阴阳层面这种根本性的问题,而舌质和脉是医生判断的有力依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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