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火网,专注分享上火相关资讯。喝中药是需要莫大勇气的,儿时的记忆里喝中药总是要伴随着糖的鼓励和语言的恐吓。现如今,尽管儿科剂型与味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良,但我时常仍需把这套故老相 传的哄、骗、吓、逼的招数施展在儿子的身上。所以人们往往爱用“良药苦口”来形容对人结果有利,但却过程痛苦的一切事物。
良药果真就必定苦口吗?其实倒也真的未必!咱们的祖先早已给出了很好的诠释,这个诠释就在“药”的造字上。当然,如今的简化药字是丝毫看不出端倪的,而先前 的繁体字则颇能令人一番玩味。“薬”,形声,从艸,乐声。意思是“草”为形旁,“乐”为声旁。由于中药材以植物类为最,中药学古称本草,故以草代之;乐, 《说文》解释为五声八音总名,加艸头,为治疾病之艸总名。汉字的解析是十分有趣的,咱们往往只知道形旁是表达文字的属性,声旁是决定文字的读音,却忽视了 形旁只是划定了文字的归类,而声旁才最能表达文字的个性。
乐,无论古今都指有音乐,音乐对人类的作用可谓大矣!古老的时代,由于文化普及的限制,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和理解文字的直接表达,而以音乐为形式的诗歌就成为 了很好的载体,我国的《诗经》和西方的《荷马史诗》就是这一表达方式的集中体现。孔子更是对音乐推崇备至,他把音乐作为自己办学的必修课。《乐》也就此成 为了儒家经典之一而流传至今,魅力不减。音乐这种载体之所以容易被人接受,就是因为它能令人愉悦,便于记忆,所以它还有个读音le,这个读音更是直截了当 地表达了人们的感受——愿意,高兴。
这是音乐带给人们的正能量,这也是祖先想要告诉我们的“药”的作用。论结果,不管苦口还是甘口,它都能使人们健康强壮,从而心身愉悦。要不,为什么乐毅避祸 要把子孙改姓为“药”和“悦”呢?论过程,良药未必只能苦口,良药照样可以令人欣然地接受,愉快地享用。《周礼·疾医》注:“五药:草木虫石谷也。”这里 的每一样都是咱们的日常之物。在祖先的眼里,凡能防治疾病,对身体有益者皆可为药。而我们现在所理解的专门的治病之药,古人称为“毒药”,(毒,物之偏性 者也)。所以《周礼·疾医》说:“以五味五谷五药养其病”。古人写字不易,用词讲究,他们为什么不说“治”或“疗”,而说“养”呢?因为治为一时之病,而 养为一世之生,养生比疗疾要更有学问。
此中三昧就在这个“养”字里。養,形声从食,羊声。就是说“食”为形旁,“羊”为声旁。虽然就此也能瞧出些端倪,但其演化前的文字表达则更为直接:
图中画的是一个人手持兵器猎一头羊。所以“養”字还可理解为会意字,即食羊即为养。为什么吃羊就能代表养生呢?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,汉字中以“羊”为偏旁者多是表达好味道的字。首先就是“美”字,大羊为美,肥壮的羊吃起来味很美。 然后是“鲜”字,鱼与羊的组合为鲜,经常有饭馆以鱼羊鲜为特色菜品。“羹”字表达的则更为细腻:美羔羊,或美羊羔。羔羊与羊羔是有区别的,这是从西北回族 那里学来的,西北回族可谓是食羊专家,不似他地回族粗放,选择羊肉颇为讲究。羔羊指未满一岁或未长恒齿的小绵羊。
绵羊优于山羊,小而不柴,大而不老。此时 的羔羊肉厚质嫩,带骨剁块儿,无需焖炖,可直接炒熟,汁鲜肉美。上古的“羹”字正是对这一美味的诠释,那时的羹多指带汁的肉,而不是汤。但在中古以后,羹 就逐渐变为了现在的羹了。现在的羹虽属广义的汤之列,但它仍有其专属的型与味,这个形态口感就是美羊羔了。羊羔指刚出生,未断奶之小羊。此时的小羊脂肪含 量高,肌肉含量低。脂腻香滑,正如现今的羹,黏稠浓汤,主要由肉、菜及勾芡调和,口味较重且热量高。
所以古人便认为合适的美食就能给人以身心的愉悦,从而达到养生的目的。不过美食之美,可未必都是肉类,或高脂、高蛋白的食物。美食之美还有更高的层次与境界,它蕴含的不仅是物质的食美,更是精神的美食。
小 时候家里较穷,罕有吃零食的机会,而威化饼是我当时的最爱。弟弟时年五岁,刚去了一家周托(即周一入园,周末接回家)幼儿园,在他们的一周餐谱中,周三会 发到一片威化饼。当周末父母去接他时,他从书包里掏出了珍藏多日的那片威化饼,开心地递到我爸手里说:“我哥爱吃这个,这是给他留的。”从此我患上了威化 饼情结,二十多年来,只要去超市,我都要买一包,虽然换了好多的品牌,但总是吃了两片就不想再吃了,哪怕是顶级威化雀巢脆脆鲨,也吃不出当年的那片美味。
食 物的美与不美,并不在于食物的本身,而在于烹者的用心和食者的会心,如果我们能为父母、子女、爱人用心烹制每一餐,而我们自己也能会心地去享用父母、子 女、爱人为我们烹制每一餐,那么即使是酒店的鲍参翅肚,恐怕也难抵家常的白菜萝卜的美味。而养生之道自然就存于其中了。这大概就是《素问·上古天真论》中所说的“美其食”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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