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黄帝内经》说:“所谓五藏者,藏精气而不泻也,故满而不能实。六腑者,传化物而不藏,故实而不能满”,“五脏者,所以藏精神魂魄者也;六腑者,所以受水谷而行化物者也”,非常明确,这里的“藏”念CANG,不念ZANG,是负责“收藏”工作的;六腑是负责“流通”工作的。
《黄帝内经》说:“心者君主之官……”,“使百姓昭著,上下和亲”,认为人体是一个由百姓大众和管理机制所组成的社会。这是非常重要的观点,因为社会有其规律性,谓之社会科学。黄帝们把人体看成了社会,就将人体生命建立在了社会科学的基础上。换言之,在黄帝医学诞生时,就明确告诉徒子徒孙们,咱们的中医学是一门科学,它的名称是“人体社会科学”,可是崇洋媚外痼疾已经病入膏肓的今日中医学界,硬是装聋作哑,数典忘祖,闭口不提这回事,硬是要将中医学打入不科学的十八层地狱。请问这些所谓的靠中医成名成家的将古典背诵如流的中医权威、专家、大师们,如果人体没有百姓,心的“君主”,肺的“相傅”,肝的“将军”职能从何谈起,难不成,他们是没有一兵一卒的“光杆司令”?既然你们是中医权威,为什么对《黄帝内经》的社会之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?
现代医学说,人体的基本结构物质是蛋白质和细胞,这是人体的基层,管理层次则是建立在基层上的高层。中医学所谓的“心肺肝”等高层管理机制,以及百姓大众之基层,与现代医学只是语言不同而已。中医学的“心肝肺”相当于神经体液管理机制,百姓大众相当于蛋白质和细胞。换言之,中医学在创立之时,就脚踏实地地站在了现代科学的立场上了。
古代中国是农业立国,粮食是春种秋收,粮食除了进入市场流通以及食用外,必须储藏起来。换言之,粮食有储藏与流通两种状态。参考人类社会的人体社会,它的“水谷精微”也有收藏与流通两种状态。其收藏状态,就成为人体的结构物质,此种固定的静态的结构物质称为“肾精或五脏”。张景岳说:“五味生精血以成形”,“精之为物,重浊有质,形体因之而成也”,“形即精也,精即形也,治精即所以治形,治形即所以治精”。食入人体的水谷精微,变成了人体的结构物质即肾精,肾精是物质的收藏状态,称为“藏、五脏”。库藏的粮食不是一成不变的,有出有进,要进入流通领域,流通领域的学术名称是“六府或胃府”。
细胞要产生一些流通物质,比如白细胞产生与释放的补体、抗体、干扰素等物质,进入流通领域的“胃府或六府”。凡人体的管道、管腔,以及血脉和细胞外间质,都属于“胃府”之流通领域,这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天地!氨基酸、肽类、葡萄糖、脂肪酸、矿物质、游离的金属离子、水液等,统称为“肺津”,借胃府的广阔舞台,施展它们的“化气”作用。笔者称“肺胃一体”,主“府”流通,谓之“肺主布津”。肺津是“元气”(生命原动力)的载体,“津升化气”而产生效用。比如肾上腺素乃肺津之一,“津升化气”而产生效用,使属于肾精的糖原“精升为津”而升高血糖。元气是能量物质,肺主元气。
1960年第四期的《中医杂志》说:“我国存在中医和西医这两种不同理论体系的医学,是发展我国医学科学的极有利条件。两种医学结合起来,就会互相起作用,互相渗透,互相转化……就必然引起医学科学的质变,产生出我国特有的医药学派。这就是说,二加二不等于四,而是得出大于四的高级产物……所以新医药学派,它既不是现在的中医,也不是现在的西医,而是一个崭新的医学”。“对于其中糟粕部分,也应该勇敢地抛弃它,绝不要保守”。
在上文讨论中,既要挖掘继承弘扬中医学的精华,还要跳出中医学固有的定式圈子,要进行提升拔高。对于其中的糟粕要抛弃。在新医药学,将“五脏六腑”化繁为简,只说“藏与府”,前者是物质的收藏状态,后者是物质的流通状态。原先属于五脏的“肺”,现在属于“府”,“府”就是场所、空间或流通领域。《黄帝内经》说:“胃为之市”,就指出人体除了收藏外,还有一个物质交流的“市场”,新医药学称肺胃主流通领域主空间。流通的顺利进行,谓之肺胃通降;流通堵塞,谓之肺胃通降失司。
关于“精津”,长期未有定论。现在明确了,肾精指核酸、蛋白质和细胞等结构物质;肺津指流通交流的非结构物质即氨基酸、葡萄糖、脂肪酸、金属离子等物质;肾精静而属阴,在下为水,肺津动而属阳,在上为火。《黄帝内经》说:“肾上连肺”,唐容川说:“肺之津生于肾中”,“津液虽生于肾,布于肺……”,肾精是收藏状态,但它能“精升为津”,变成肺津而流通;肺津在天为阳而动,但它能“津降生精”,变成肾精而收藏。肺津在胃府流通。
如果没有现代医学的实验室成果,我们中医学就一直停留在宏观层次,就一直处于“玄学”的状态。因为宏观与微观是相互依存的统一体,现代医学的实验室成果就成了中医学的老师,成了中医学赖以提升的新鲜血液。在西医学的帮助下,中医学的“肾肺精津”等等不再是难懂的虚玄之学了,这些阴阳、藏府、升降等等宏观名称终于能够脚踏实地了。同时,中医学的这些宏观理论,正是西医学期盼已久的人体高级系统科学,中西医两种医学的互相渗透与转化,终于引起了医学科学的质变,诞生出了我国特有的新医药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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